【小河·暖】普法梦里的天春（散文）

如果说每个地方都有神奇的传说，那么湘西天雷山的深山里就有这么一口井，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泉。天泉位于天雷山半山腰。是一处终年不干涸、不溢的泉水。相传清朝中期，三兄弟来到坡村竹子寨，在一口古井上定居。老大蒲八强善打猎，留在村里；二是濮巴当，爱钓鱼，常去淝北河。第三个叫蒲法蒙，性情寡欲，到天雷山出家为道士。而也正是因为蒲法蒙前往天雷山成为道士，才有了天泉的传说。
　　 蒲法蒙这个名字的来历有点奇怪。据说，他小时候经常在晚上做一些奇怪的梦，难以入睡。父母给他起了这样的名字，寓意夜里不做梦。普法梦寐以求的名字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。相反，他的梦想越来越多，影响了他的正常生活。
　　 有一天，蒲法蒙路过一座山坳时，脚下一失，掉进了一个大坑里。当他醒来时，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坟墓里，旁边有一具骷髅，骷髅旁边有一个密封良好的盒子。蒲法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盒子，只见里面除了一本古书之外，什么也没有。蒲法蒙觉得这本书一定是为他而生的，于是他开始阅读。他越看越着迷，全身心地投入其中。三兄弟中，蒲法蒙读过几年私塾，所以能看懂书中的文字。古书是一部道教经典，讲述了一些修道、成仙、长生的方法。蒲法蒙一决定，就告别了哥哥，只身前往天雷山出家为道士。
　　 事实上，道士也是需要喝水、吃饭的，没有食物就无法生存。好在山上物产丰富，植被丰富，粮食不缺。远古时期，天雷山古木参天，猛兽肆虐。除了危险之外，它也提供了机会。佛教、道教严禁五肉三食，禁忌较多。但蒲法蒙却没有这样的规矩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五种肉和三种恶心之物。在俗世，佛家、道家，有香供品，有饮食，也不会饿死。但蒲法蒙不同。他面对的是整片荒野，无人烟的地方。所以，蒲法蒙什么都吃。山里的猎物、野果、野菜都是他的食物。山上没有水，他只好挖了一个池塘，等待下雨天。如果长时间不下雨，他就会背上几颗水葫芦，挑水回山。从山底到山顶的距离很长，耗费了蒲法蒙大部分的时间。好在他非常有毅力，坚持了很多年，边走边练。转眼二十年过去了，他已经从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变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。道士都喜欢留胡子，蒲法蒙也效仿，长长的胡子一直垂到肚子上。别告诉我，你穿成这样，有几分神仙隐士般的风范。经过二十年的修行，蒲法蒙已经摆脱了梦的折磨，可以安然入睡了。现在唯一最大的困难就是上下山运水，这占用了他太多的时间。
　　 有一次，普法孟云云回来，忘了带水葫芦。他走到半山腰，口渴难忍。虽然山高林密，但半山腰却根本没有水源。他眼睛干渴，嘴唇干裂，几乎快支撑不住了。他连忙盘膝而坐，低声嘟囔着什么。我不知道他在背诵什么。他念完话，拐杖往地上一刺，一根弹簧被戳了出来。泉水的流量不是很大，但至少是救命的希望。蒲法蒙忍不住拄着拐杖继续挖，很快就在石板上挖出了一个小浅坑。他等了很久，水位才开始溢出。他赶紧俯下身去喝，不管喝不喝泥，他都要先喝个饱。看着这救命的泉水，蒲法蒙大喜过望，蹲在旁边继续打扫。有了这个泉水，他就不用再往山下挑水了。这个春天为他解决了大部分行程。他开始在旁边做这件事，希望泉水不会干涸，继续为子孙后代流淌。蒲法蒙在这泉水边坐了一个小时。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，他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。水刚到石板边缘就停止了上涨，没有溢出，也没有倒流。对于这种奇怪的现象，路过此地的后人都感到不解，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么。蒲法蒙云游四方，传教布道，泉水变成了仙泉。拐杖探泉的神话也在周边地区代代相传，他也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半仙。
　　 长大后，我不相信蒲法蒙是半仙，也不相信他是用拐杖把泉水戳出来的。毕竟我没见过仙人，也不知道仙人长啥样。但普法蒙确实有这么一个人，他就是我祖上的三弟。那天泉我见过很多次了，和其他泉水没什么两样。味道一样，甚至不如很多泉水的好喝。我们当地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：小孩子喝了天泉就不容易生病。为此，我也喝了天泉的泉水，不知道我是否也受到了保护。
　　 我的母亲来自天雷山坡上村子后面平坦的土路。小时候，每次去奶奶家，妈妈都会背着我走20多里的山路。虽然去奶奶家不用翻整座山，但一定要经过天雷山的半山腰。去奶奶家并不容易。我们必须从早上步行到午餐时间。路不好走，山路又陡。当我长大了，妈妈半背着、半推着把我带到了奶奶家。当我懂事一点后，我也听妈妈讲过半仙普法梦的故事。她说天雷山半山腰有一个天泉，是半仙蒲法蒙用拐杖戳出来的。我对此很好奇。母亲还说，以前蒲法蒙会沿着那条路一直烧香到山顶。烧香的时候，路人都会避而远之。
　　 那年夏天，我跟着妈妈来到天雷山的半山腰，口干舌燥。妈妈看着我年轻的脸庞，一副口渴的样子，就领着我到天泉边让我解渴。我一看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。水还很小，我没有听到任何流水的声音。我仔细观察天泉，发现水确实没有溢出。刚刚满到了石坑边缘，就不会再继续上升了。妈妈让我喝一口水，说喝了这个水就不会生病了。听了妈妈的话，我在泉边躺了下来，小心翼翼地用嘴靠近水，生怕连浑水都喝了。
　　 天泉不是很大，大约有棋盘那么大，而且水位很浅，不到五厘米。天泉位于道路稍下方，坡度约45度。按说在这炎热的夏天，这么少量的水，天泉早就应该干涸了，但它却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这个水位，既不干涸，也不溢出，这就很奇怪了。我是一个爱听故事的人，所以我不断地问妈妈问题，让她给我解释一下这天泉的来历。我小时候也是这样。听过一次故事后，我还想听第二次。似乎永远听不腻。喝了两口天泉水，我们就到了去奶奶家的路上了。想起奶奶慈祥的面容，我又精神起来，早已忘记了酸痛麻木的小腿。
　　 母亲也喝了几口天泉水，背起我继续上山。从高处看天泉，它隐藏在茂密的森林深处，被茂密的树木遮挡。七月的天气，太阳晒在山顶上，炎热难耐。但喝了几口天泉水后，我立刻感觉凉爽了很多。妈妈说，再往前走，到了石拱桥才可以得到水。想起妈妈的话，我不禁惊叹普法蒙半仙的鬼斧神工。他拄着拐杖，从天上探出了一口泉水，让它生长在山腰上，给路过的人们提供了极大的方便。如果没有这天泉，没有半仙普法的梦想，真不知道要走这么远的路，会有多艰难。
　　 当然，天泉不是蒲法蒙用手杖挖出来的，但这个泉水是蒲法盟挖的，这是正确的。想起自己独自一人住在天雷山，必须寻找水源。恰巧这个地方有水，他就趁势挖出了这么一个小泉水。至于水为何不流出、不干涸，可能与泉水独特的水流系统有关。也就是说，泉水的出口有一个入口，多余的溢出水积聚在石坑里。石坑边缘的高度刚好高于流水入口处；就好像水流过这里就形成了一个水塘，我们看不到水塘流出的入口。但不管如何猜测，天泉水没有溢出却是事实。久而久之，我们就相信了普法蒙半仙的传说，也不再去追究天泉到底发生了什么。天泉泉出处，有一块巨大的石板，内低外高。没有人有闲暇把它挖开来看一看。而且，这个地方的人们信仰神灵。就连村民也不敢碰半仙挖出来的天泉。它就像一个禁忌，代代相传。
　　 妈妈喝了天泉水，精神了很多。二十几岁的她，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。我妈妈个子很小，身高只有1.55米，但她是我奶奶家里唯一的高中生。小时候，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嫁给爸爸的。父亲见我年纪小，就夸口说是在天全见过我母亲的。那天，父亲正好去埠头江乡的集市，路过天泉眼。当他喝了几口天泉水后，他的母亲突然出现了。长大后，我从叔叔那里得知，父亲从未在天泉岩见过母亲。相反，他去卜头胜市场时看到我母亲很漂亮，就偷偷跟着她回家，来到了我爷爷家门口。父亲知道了母亲的地址后，就带着酒和肉到爷爷家去喝酒。爸爸也很会做饭，这让岳父很高兴。所以没过多久，祖父就把孩子们嫁给了他。我还专门问过妈妈，但她只是害羞地笑了笑，没有直接回答。但从爷爷喜欢爸爸多过喜欢妈妈就可以看出，三叔说的是实话。自从我妈妈嫁给我爸爸以来，她每年都会回娘家一次，每次回娘家她都会带着我。妈妈回娘家的时候，一定要经过天全。我一过了天泉，妈妈就让我喝几口天泉水，说它能消除百病。每次喝完天泉水，我都会向妈妈询问天泉的故事。
　　 天泉的故事像精灵一样在人们心中传播，半仙蒲法蒙的身份也让当地百姓信服。每年祭祀期间，周边群众都会登上天雷山顶烧香祈求风调雨顺。数百年过去了，蒲法蒙的居所早已不复存在，但天泉却传承至今，依然生机盎然……